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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我浅忆童年寄乡思
       夜里失眠,脑海里明亮的色彩可不少:二三月的油菜花金灿灿锁住山腰,吸引住成千上万只蜂,“嗡嗡”声此起彼伏奏起勤劳的号角;三四月的青青的麦苗集结成明媚的绿茵场,摇曳身姿像梦一样。
       儿时的我穿梭在田野,不怕山路窄,亦不怕崖壁峭,不怕太阳辣,亦不怕风雨狂。
       晴朗的日子里,放学后,野地是我童年的乐园;小小的我一个人,可谓一路轻狂,沿着四十度的山坡前进,奔向属于我家的农田和树林,儿童眼里的世界好小又好大,自家周围的田园、山林和沟渠,这小小的一切就是我大大的世界。
       印象中,自家地里仅种过一回麦子。我见过麦田绿油油的时候,夏风掠过,青苗像丝带般摇晃,但我始终没见过风吹麦浪而“金色涌动”秋景;可能是老家气候和土壤比较任性,村里的麦子收成不好,也缺乏改良支持或科技力量的注入,久而久之,村里便不再种麦子了,全部的土地改种了玉米和土豆,恰巧收成确格外喜人;夏天,整个村庄都点缀着片片绿意,弯弯曲曲时宽时窄的村路无序而随意的出入田间地头,让整个绿意盎然的村庄如诗如画也充满了艺术感。
       小村坐落在鄂西,特适合油菜生长,记忆中最有味道的村景便是夏秋时节那一片片金灿灿的油菜花田;油菜花香气怡人,菜籽油炒的菜更是香美可口;小时候,我若放学回家晚了点,十有八九是好奇心作祟,偷偷溜进回家路上的油菜籽加工作坊“寻香”了。
        十多年前,在我那山清水秀、晨雾缭绕的村庄,油菜是一种亲和到近乎随遇而安的作物。勤劳的父母们,垦一块地来,翻翻土,把油菜籽和化肥一道洒下去,几天后跑到地里一看,大片大片的菜籽已破土而出,一个细杆儿顶着两片绿芽,相依相傍的可爱劲儿融化了我心;过两月再去看,便比我还高了,田与田之间通行的小道都快被挤没影了,待油菜花开,天气也暖和起来了。
        我好怀念这样的场景:伴随着清晨蝉鸣的悦动,我们一路欢呼着从小道“突围”,太阳光暖和和地洒向田野,我眯着小眼睛,嗅着淡花香、寻着“嗡嗡”声,跑到某块田埂中间的时候,前后左右都是油菜花。花海!然后,我飞快的跑,冲出花海的时候,衣服上、手臂上、辫子上全是金灿灿的油菜花粉,爸妈(或姐姐)喊我慢点跑,我转身朝着他们一阵傻笑。
       总觉得人是有根的,知道自己的来处,也知道自己的去处。走出村寨,起初觉得新鲜刺激,后来便常想家,想父母干活的样子,想收获时节他们脸上的笑容,想他们那双温暖却满是老茧的双手,更心疼他们习惯于“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”而不舍离开田园的心态,这些都不是一个越洋电话可以慰藉的。
       年轻的我们忙碌着迁徙和奔波,总有力不从心的瞬间,累了停下来,困顿的双眼能从绿绿悠悠的家乡风景里寻得丝丝清凉和放松,疲惫的心能够从固有的童年味道里嗅出最窝心的慰藉;那些风景和味道,承载着我生命某个阶段特别的回忆,许我心有归宿,许我乡思浅寄! (尼日尔BL项目  王明银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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